他父亲担心我自幼体弱多病，刚过十岁，就被介绍到文武老生王福寿的班底学习武功。每天从大安营寓到王府练功，历经数十个寒暑，不仅基础功夫外加，还由王老师以昆腔《探庄》、《雅观楼》为开端，再授予我《别母乱箭》、《对刀步战》及皮簧《战潼台》、《镇澶州》等十四、五出剧目。光绪二十九年，我考入了琉璃厂五城官学堂。初期在陆军部供职后，又曾任禁烟局专员，并兼顾金石书画彝鼎瓷器鉴定，为北京富绅所知。
三年后，我加入了樊棣生的春阳友会票房，与松介眉合演《别母乱箭》，在东小市浙江慈溪会馆上演。此外，还与乃师一起在前门外三里河织云公所上演《对刀步战》。之后，我进入了溥侗（红豆馆主）主持的言乐会，与曲家赵子衡、赵子敬、钟秋岩、袁寒云等人共同表演。我还向程继先、曹心泉等名家学习艺术。
七年时，言乐会多次在宣武门外江西会馆举办彩 演，其中我曾表演《探庄射灯》，并与袁寒云合作一场《惨睹》（饰程济）。此时，我与红豆馆主合演皮簧之戏，如《水门断桥》（丹庭饰青蛇），以及其他剧目。在1929年红豆馆主重组言乐会时，我们再次合演了一些剧目，如《搜山打车》（丹庭饰严振直），分别在北京和天津多次上演。
十一年，在第一舞台赈灾义 演中，我又表演了彩场版的 《雅观楼》，这让我得以认识侯峻山。在他的教导下，他授予我一出名剧——《八大锤》，并曾为祝祖母寿辰特地于天寿堂饭庄上过场。当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期，由于身体原因，我搬出了大安澜营老宅，在什刹海后海南岸建造了一座别墅作为居住的地方。
二十二年，当焦菊隐邀请我执教中华戏曲专科学校时，我教授给学生们四个剧目：金山寺、中断桥、中宁武关和雅观楼。我独自一人讲解完毕，让整个课堂都听得通透明白。不少人赞誉不已，包括梅兰芳、尚小云、雪艳琴和赵啸澜，他们都曾向我请教京剧艺术。此后的抗日战争期间北平沦陷，无论如何也未能再次踏足仕途，只是偶尔参与北京国剧学会昆曲研究会作顾问，或应尚小云之请为荣春社教授一两段京剧作品如 《别母乱箭》。
二十七年那一年，即1938年的暮色中，收纳了一位叫江世玉的小生为我的弟子。在梨园界内，有许多师傅愿意接受我的指导，而业余爱好者则从中汲取知识，如杨慕兰（近云馆主）、顾森柏和祝宽等众多学者。而1954年的早晨，在北京的一片哀伤中离开我们，这是我生命旅途上的最后一页，也是我的生命故事的终章。
